第3章 如何构建金字塔
当你开始写作时，常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对要写的内容有一个大致的概念，但并不清楚自己具体想表达什么，也不确定该如何表达。即使你知道最终呈现的思想将会构建成「金字塔结构」，这种不确定感依然存在。
事实上，你对将要完成的「成品」已经有了不少认知。首先，你知道文章的「金字塔结构顶端」会有一个完整的句子，包含主语和谓语。其次，你明确，这个句子的主语就是「文章的主题」。
此外，你还知道，这个句子是对读者脑海中某个「疑问」的回答。当某个「背景」下发生了某种「冲突」，就会促使读者产生「疑问」，而你写作的动机，正是为了回答这个「疑问」。与此同时，你可能已经大致构思了一些需要表达的「要点」。
这些信息对于你来说，已经是很好的起点。你可以利用这些已知的信息，以「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的方式来构建文章的「金字塔结构」。其中，「自上而下」的方法通常比「自下而上」更容易，因此，你应当优先尝试「自上而下」的方法。
自上而下法
以「自上而下的方式」构建「金字塔结构」通常更加容易，因为你最先思考的内容，是你最容易确定的部分——文章的主题，以及读者对该主题已有的了解（你将在文章的序言中，引导读者回顾他们已掌握的相关信息）。
然而，此时你还不应该直接开始撰写序言。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利用「序言的结构」，将自己脑海中的「观点」、「论点」和「想法」逐一梳理清楚。为了做到这一点，建议你遵循“图3-1”所介绍的流程。
（图3-1 构建流程）
「自上而下」法构建「金字塔结构」的步骤如下：
画出「主题方框」 这个方框位于文章「金字塔结构」的最顶端。在方框内填入你要讨论的「主题」。当然，前提是你已经明确了讨论的主题，否则请跳至步骤 2。
设想「主要疑问」 确定文章的「读者群体」——你的文章是写给谁看的？你希望文章能够回答读者脑海中关于该「主题」的哪些「疑问」？如果你已经明确了读者的「主要疑问」，请将其写下来；否则，跳至步骤 4。
写出对该「疑问」的「回答」 如果你已经掌握了「疑问的答案」，请将其写下；如果暂时不清楚答案，可以注明你是否具备回答该「疑问」的能力。
说明「背景」 你需要证明，自己目前能够清晰地论述该「主要疑问」及其「答案」。具体方法是：将「主题」与「背景」结合，先提出一条不会引起争议的表述。请思考：关于该「主题」，有哪些表述是不会引起读者「疑问」的？（即读者已经知晓，或者能够基于经验轻松判断其正确性的表述。）
指出「冲突」 至此，你已经开始与读者展开「疑问/回答式的对话」。想象一下，读者点头认可你的「背景」描述，说道：“对，我知道这个情况，有什么问题吗？”这时，你就需要考虑，在「背景」中，发生了哪些可能使读者产生「疑问」的「冲突」。例如，是否发生了某种意外？是否出现了某个问题？或者，是否存在某种明显不该发生的变化？究竟是哪些「冲突」促使读者产生了「疑问」呢？
检查「主要疑问」与「答案」的匹配程度 你在「背景」部分所描述的「冲突」，是否能够直接引导读者提出「主要疑问」（即在步骤 2 中列出的疑问）？如果不能，就需要重新调整「背景」中的「冲突」描述，使其能够顺畅地引出「主要疑问」。有时，可能会发现「背景」中的「冲突」与「主要疑问」无法精准对应，这时，你需要重新构思，以确保逻辑连贯。
完成上述步骤的目的，是确保你明确自己需要回答哪些「疑问」。一旦「主要疑问」得以确定，其余内容都可以顺利在「金字塔结构」中各就各位。
「自上而下」法构建「金字塔结构」的步骤：
提出「主题思想」
明确文章的核心「主题」，确保内容围绕该「主题」展开。设想「受众的主要疑问」
站在读者的角度思考：他们可能会对该「主题」提出哪些「疑问」？文章需要回答哪些关键问题？撰写「序言」：按照「背景—冲突—疑问—回答」的结构进行构建
「背景」：引导读者进入话题，提供他们已经了解的信息。
「冲突」：指出导致读者产生「疑问」的关键变化或矛盾。
「疑问」：引导读者思考，明确文章将要解答的问题。
「回答」：针对「疑问」给出文章的核心观点或结论。
与受众进行「疑问/回答」式对话
通过结构化的「疑问/回答」方式，引导受众逐步理解文章的论点，使逻辑更加清晰。针对「受众的新疑问」，重复进行「疑问/回答」对话
在解答初始「疑问」后，受众可能会产生新的问题。继续沿用「背景—冲突—疑问—回答」的方式，层层深入，推动论述的展开。
下面通过一个具体案例，展示在实际应用中，人们如何运用上述方法进行思考和表达改进。以下是美国某大型饮料公司财务部主管撰写的一份「备忘录」，我们将尝试使用「金字塔结构」的方法对其进行改写，以优化逻辑清晰度和表达效果。
原始业务流程： 处理交货单 → 发送账单 → 接收支票 → 处理收款
在该饮料公司的运营流程中，送货员将产品交付给客户后，客户需向财务部提交一张「交货单」，其中包含「产品代码」、「交货日期」及「交货数量」。公司的「记账系统」会按照以下流程处理这些交货单：
公司的一家长期合作伙伴——一家主营汉堡包的快餐企业（以下简称「大客户」），因自身数据管理的需要，希望能每天追踪账单情况。因此，大客户希望在财务流程上做出如下调整：
他们希望可以自行保留每次的交货单，并将相关数据及计算出的总额录入自己的「计算机系统」。
每月一次，由大客户统一提交数据盘和支票至饮料公司总部进行结算。
也就是说，大客户建议采用以下新的运作方式：
接收数据盘和支票 → 处理收款
财务部主管的回应
面对该提议，饮料公司的「财务部主管」需要评估其可行性，并做出答复。然而，在提交的「备忘录」中，他仅以“我们对该方案的运作方式有以下发现”作为回应，而并未直接回答方案是否可行，如表 3-1 所示。
（表3-1 答非所问的例子）
如果你是这位财务部主管，并运用“图3-1 构建流程”中的方法来组织思路，那么你的思维过程将大致如下：
首先，画一个方框，并问自己：“我要讨论的主题是什么？”（大客户提出的改变记账方式的建议。）
读者在看到这个主题时，脑海中可能会产生哪些疑问？（比如：“这个建议可行吗？”）
我需要给出的答案是什么？（可行。）
接下来，将你的疑问和答案与序言进行对照，检查它们是否仍然匹配。然后，将要讨论的主题与背景相结合，形成第一个不会引起争议的表述。也就是说，先提出一个读者一定会当作事实接受、不会产生疑问的观点。（例如：大客户建议改变记账方式。）
现在，假设读者的反应是：“是的，我知道这回事，那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你就可以直接指出核心冲突。（即：“你们想知道该建议是否可行？”）你之前提出的疑问此刻会进入读者的思维。（即：“该建议是否可行？”）由于读者此时的疑问与你之前提出的问题基本一致，这说明你的问题和答案是匹配的，表明你的讨论确实对读者有意义。
在作出「该建议确实可行的表述」后，你需要沿着金字塔结构进一步思考，预测读者在看到这句话后可能会产生哪些新的疑问。（例如：“为什么这么说？”）
对于“为什么”这类问题，答案必须是「原因」。因此，在关键句要点这一层次，你提供的所有要点都必须是「原因」，并且可以用单一名词进行概括。那么，你的理由有哪些呢？
该建议将提供「所需的信息」。
该建议将增加「现金流」。
该建议将减少「工作量」。
在确认以上要点正确且符合逻辑后，下一步是继续沿着金字塔结构向下思考，提供能够支持这些观点的具体论据。然而，在篇幅较短的文章中，可能无需进一步构建完整的金字塔结构，就可以直接进入正文写作。你或许会发现，在撰写每个具体部分时，支持这些观点的论据已经自然地浮现在脑海中。
从以上步骤可以看出，这种方法要求作者在写作构思时，仅从头脑中提取与读者疑问相关的信息。然而，在具体操作中，这种方法还能促使作者全面思考该疑问，而不像“表3-1 答非所问的例子”中的例子那样，仅关注疑问的一部分。此外，如果作者在写作过程中能够遵循这种自上而下的思维组织方式，读者将能更轻松地理解作者的全部思路，如“图3-2”所示。
（图3-2 紧扣读者疑问的回答）
自下而上法
很多时候，你可能会发现自己尚未完全理清思路，导致难以构建金字塔结构的顶部。例如，你可能无法准确确定要讨论的「主题」，或者尚不清楚「读者的疑问」是什么，甚至难以判断「读者已经了解什么，尚不了解什么」。
当遇到这些情况时，可以尝试向下移动一个层次，从「关键句层次」入手进行思考。
如果你已经能够确定任何一个「关键句要点」，那自然很好；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你可能仍然无法确定。别着急！ 你可以按照以下「三步走的方法」，自下而上地逐步组织你的思路。
自下而上思考方法：
列出 你想表达的所有「思想要点」。
找出 各要点之间的「逻辑关系」。
推导出 最终「结论」。
让我们通过一篇需要重写的文章（如“表3-2”所示）来说明此方法的实际作用。这篇文章出自一位年轻的咨询顾问，是在他入职两周后提交给上级经理的一份备忘录。其客户是一家位于英国的印刷企业——「TTW公司」。
（表3-2 思路混乱的例子）
除了备忘录中提供的信息，我们对相关情况或主题一无所知。因此，我们的分析仅基于这篇文章的内容，对于这位咨询顾问的建议是否正确，我们不作任何评论。我们的唯一目标是让文章的思路更加清晰。
步骤1：列出所有要点
首先，我们来看“表3-3”中提出的解决方案。通常，确定行动性思想（即介绍需要采取的行动）的有效性，比确定描述性思想（即说明背景或提供信息）的有效性更容易（详见“第7章 概括各组思想”）。
那么，“简化工序”与“改变工作方法”之间是否存在逻辑关系呢？答案是——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两者本质上指的是同一件事。因此，这一步分析并未带来新的发现。
（表3-3 列出所有要点）
接下来，我们来看“问题”部分。从中可以明显看出，部分内容隐含着因果关系。我们需要尽可能清晰地绘制出这些关系的结构图，以便更直观地理解其逻辑。
步骤2：找出逻辑关系（因果关系）
对因果关系的分析（如“图3-3”所示）揭示出两条独立的思路（如“图3-4”所示）。当然，也有可能某些应当列出的要点并未被涵盖。
在这一阶段，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这位咨询顾问可能想表达：
由于「企业生产效率低、加班过多」，导致「成本过高」。
或者，他可能想说——为了「降低成本」，企业必须「简化工作方法」并「提高员工工资」。
（图3-3 找出逻辑关系）
（图3-4 两条单独的思路）
步骤3：得出结论
这位咨询顾问究竟想表达哪个观点呢？你可以结合序言部分进行思考。
原备忘录暗示读者已经了解的情况包括：
读者知道成本是一个重要因素。
读者知道TTW公司在报价上缺乏竞争力。
读者可能知道TTW公司内部无人明确了解其成本是否过高。
基于这些信息，你的思路应当如下表所示：
主题 = 排版成本。
疑问（1） = 排版成本是否过高？
答案（1） = 是的。
背景 = 排版成本是总成本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冲突 = 目前尚不清楚排版成本占总成本的比重是否过高，但TTW公司竞争力较低的事实表明，它可能确实过高。
疑问（2） = 排版成本可以降低吗？
答案（2） = 可以。
新的疑问 = 如何降低排版成本？
关键句要点 = 省略排版过程中不必要的步骤，并提高员工工资至具有竞争力的水平。
“表3-4”所示的例子，是一种包含上述思想但更易被接受的写法。你或许不同意这位年轻咨询顾问的思路，但至少，这种写法能够清晰地表达他的思路，使读者能够更准确地理解，进而决定是认同他的观点，还是找出可质疑之处。
（表3-4 结论清晰的例子）
我对这份备忘录进行了完整的重写，因为我想强调一点：总的序言可以包含关于关键句要点的表述，这样，读者在阅读的最初30秒内就能掌握你的全部思路。
由于文章的其余部分都是对已提出观点的解释或支持，因此，在后续阅读过程中，读者不会突然遇到让他大吃一惊的重要思想。这意味着，如果读者时间有限，他可以快速浏览文章，便能大致理解核心内容。事实上，如果读者在前30秒的阅读后，仍然无法清晰理解你的思路，那就说明这篇文章需要重写。
此外，标题与小标题能够突出文章结构中的关键部分，使读者能够迅速找到某个问题的详细论述。对于篇幅较长的文章，使用小标题的方式尤为有效。为了取得更好的效果，标题的措辞也需要注意（详见“第10章”），即标题应传达某种思想、观点或论点，而不仅仅是问题类别的描述。例如，不要使用“我们的发现”或“结论”这类标题，因为它们无法帮助读者快速理解文章的主要内容和核心观点。
最后，我想简单谈谈写作风格。你会发现，TTW备忘录的原文与改写后的版本在语言和措辞上几乎没有区别。这说明，改写后的文章之所以更加清晰，不是因为写作风格的改变，而是源于金字塔结构的应用。
初学者注意事项
金字塔原理的规则能够让你从金字塔结构中的任何一个位置出发，进而发现所有相关的思想。然而，无论从哪个角度切入，你都必须采用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的方法进行组织。
我已经尽力让你熟悉常规的思维方式，但在具体应用过程中，你仍可能遇到各种情况，难免会碰到问题。针对这些可能的困惑，以下是我对金字塔原理初学者常见问题的解答：
1.一定先搭结构，先尝试自上而下法
一旦你开始将思想转化为文字，它们往往会显得极其完美，让你误以为“字字珠玑”，甚至不愿意进行必要的修改。
因此，不要试图一气呵成地写完整篇文章，因为你很可能稍后才更清楚地理顺文章的结构。一旦思想被写成文字，你可能会觉得措辞不错，从而忽略了思路实际上可能并不连贯的问题。
2.序言先写背景，将背景作为序言的起点
当你已经确定序言的主体部分要包含哪些内容——「背景、冲突、疑问和回答」，就可以根据希望达到的效果，以不同的顺序来安排这些要素。不同的顺序会影响文章的文风，而你可能需要针对不同类型的文章选择不同的表达方式。
然而，无论采用何种顺序，一定要从「背景」开始构思，因为这样能帮助你更准确地找到「冲突」和「疑问」，使文章的逻辑更加清晰。
3.先多花时间思考序言，不要省略
在正式开始论证之前，务必先理清序言的内容，避免在论证过程中还要思考「背景」或「冲突」。
当你开始写作时，脑海中往往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主要思想，并且能够清晰感知触发该思想的“疑问”。这时，你可能会直接跳到关键句层次，开始回答由主要思想引发的新疑问。
但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在大多数情况下，你会发现自己仍在思考和整理「背景」或「冲突」的信息，这会让你的论证变得复杂且混乱。因此，你应该先理清序言的信息，然后再集中注意力，专注于金字塔结构中较低层次的思想，确保文章逻辑清晰、层次分明。
4.将历史背景放在序言中
你不应该等到文章正文部分才告诉读者过去发生的事情。正文部分应当只包含思想，即那些能够引发读者疑问、推动他们思考的新观点。这些思想之间必须以逻辑方式相互联系。
换句话说，只有当你在分析因果关系时，才能在正文中提及读者已知的信息。而简单的历史事件并不是逻辑思考的结果，因此不能算作“思想”，也不应在正文中占据篇幅。正确的做法是将历史背景放入序言，以确保正文部分保持逻辑清晰、层次分明。
5.序言应仅包含读者不会质疑真实性的内容
序言的作用是向读者提供他们已经知道的信息。当然，有时你可能不确定读者是否确实了解某些信息，而有时你又能确信他们不了解某些内容。
一般来说，如果某条信息可以被客观的第三方轻松验证和证实，那么可以假定读者“知道”该信息，因为他们不会对其真实性提出质疑。
与此同时，避免在序言中包含读者尚不了解的信息，因为这可能会引发额外的疑问，从而干扰你的主线思路。反之，也不要在金字塔结构的论证部分涉及读者已经知道的信息。
如果你发现自己在利用读者已知的信息来回答金字塔结构中较低层次的问题，那么这表明你可能在序言中遗漏了重要信息。如果这些信息提前出现在序言中，读者可能会提出不同的问题，从而影响文章的逻辑推进。
6.在关键句层次，更宜选择归纳推理而非演绎推理
在关键句层次上，使用归纳推理通常比演绎推理更容易被读者接受，因为归纳推理符合人们的理解习惯。
归纳推理是先列出具体事实，再得出结论，这使得结论更具说服力。例如：
“公司过去三次优化流程后，生产效率都提升了 → 因此，优化流程有助于提高生产效率。”演绎推理则是从普遍原理推导具体结论，但如果读者不认同原理，整个推理过程就可能被质疑。例如：
“所有流程优化都会提高效率 → 这次优化是流程优化的一部分 → 这次优化会提高效率。”
如果读者不同意“所有流程优化都会提高效率”这个前提，后续推理就站不住脚。
虽然我们的思维发展顺序往往是先有大原则，再推演出具体结论（演绎方式），但在表达时，倒过来采用归纳方式——先列举事实，再总结规律，更符合读者的接受习惯，也更容易让他们认同你的观点。
假设你建议某人购买一座库房，并通过演绎推理来支持这一决策（如“图3-5”所示）。
（图3-5 支持对方购买库房的演绎推理）
在这个结构中，第三个要点（“因此，应当购买”）并不会引起读者的疑问，因为它本质上是在重复金字塔顶端的核心观点（购买太平洋大街的库房）。
如果你的写作顺序是先在序言中提出核心观点，然后通过关键句层次展开论证，那么第三个要点就没有必要再次强调同样的结论，这会显得冗余。
此外，这种演绎推理结构过于复杂，要求读者严格按照逻辑链条推导结论，而归纳推理则能让读者先看到事实，再自然得出结论，从而更容易接受你的观点（如“图3-6”所示）。
1. 逻辑结构拆解
图中的推理结构可以概括如下：
核心观点（顶端）：购买太平洋大街的库房
前提 1：是否购买库房有3个判断标准（A、B、C）
前提 2：该库房符合这3个标准（A、B、C）
结论：因此，应当购买该库房
2. 逻辑分析
这个推理的方式是演绎推理（Deductive Reasoning），它的逻辑是从一般原则推导出具体结论：
大前提：如果一个库房符合 A、B、C 这 3 个标准，就值得购买。
小前提：太平洋大街的库房符合 A、B、C 这 3 个标准。
结论：因此，应当购买太平洋大街的库房。
3. 这个推理方式的问题
尽管这个推理看似合理，但它存在一些表达上的问题：
第三个要点（“因此，应当购买”）本质上是在重复核心观点（购买太平洋大街的库房）。如果写作时，已经在文章开头表达了这个观点，那么这个要点就显得多余，读者不会对其提出疑问。
结构过于复杂：演绎推理严格遵循从前提到结论的逻辑链条，但读者往往更容易接受归纳推理，即先列举事实，再得出结论。
读者可能不会自然接受演绎推理的前提：
读者可能会质疑这 3 个标准是否合理。
读者可能认为某个标准比另一个更重要，而演绎推理不会让他们有思考的余地。
（图3-6 支持对方购买库房的归纳法则）
1. 归纳推理的逻辑结构
归纳推理是先列出具体事实，然后总结出结论，图3-6的逻辑如下：
该库房位于道路的交叉路口（地理位置优越）。
该库房面积超过5000平方米（符合规模需求）。
该库房每平方米售价低于10000元（价格合理）。
总结结论：因此，这座库房符合我们的标准，应该购买。
2. 与演绎推理（图3-5）的对比
图3-5（演绎推理） | 图3-6（归纳推理） | |
|---|---|---|
推理方式 | 先提出“应当购买库房”，然后逐步论证理由 | 先列举关键事实，再推导出“应当购买” |
表达顺序 | 由概括到具体（先结论，后论证） | 由具体到概括（先列举事实，再得出结论） |
读者接受度 | 逻辑链较长，读者可能质疑前提 | 读者更容易理解和接受 |
冗余问题 | 第三层重复核心观点，使论证结构复杂 | 逻辑简洁，层次清晰 |
核心区别在于：
图3-5（演绎法）：先设定一个前提（符合标准的库房应购买），然后推导出这座库房符合标准，最终得出结论“应购买”。这种方式虽然逻辑严密，但如果读者不认同前提（比如认为标准不合理），整个推理就会受到挑战。
图3-6（归纳法）：直接列出具体标准，然后自然推导出购买结论。这种方式减少了推理链条的长度，让读者先看到事实，再接受结论，从而提高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