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五色,五化,应该还有一个五味。五味有点麻烦。五味。酸。植物什么味道都有,但是一般我们,你拿生植物,经常比如说树叶,草根,你尝一口,不管什么味道之中,往往都含有一点点酸涩,即便你有甜味,有辣味,有什么味,往往都有点酸涩。
好了,水的味道其实是最容易的。哪里来的?对呀,我们是喝惯淡水,不知道,地球上最多的是海水,咸味。
这边是辛味。辛就是辣,怎么来的?金属味道应该尝不出来。但是什么时候有味道呢?冶炼的时候,从矿石溶成液态,发散出来辛辣味,这辛辣味恐怕是闻出来的,呛鼻子。
然后剩下这个甘味。你说土味道能不能尝出来?可以啊。土本身就可以入药。还不是一般的土,以前入药是还用这个灶心土。灶心土现在难找了,它是那种烧柴烧炒的炉灶,然后两边烤过的那种,炉灶类的那种,有点像很厚那种垢土,这种是灶心土。这个都可以入药。所以你说一般的土能不能呢?可以。你说怎么搞?用纱布包住来熬,熬出来再把它澄清一下。你说治什么最好呢,用土?据报道是治疗水土不服。不是很多,以前人采购,是啊,我广东人,我从广东去到北方一去就拉肚子,水土不服,怎么办呢?家乡挖一捧黄土,水土不服的时候就熬水。为什么水土不服?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你去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水土缺少你已经熟悉习惯的那种微量元素,你家乡那个土就有。这种熬出来的水是甘味的,土里面熬出来的水是甘,但你说很甜,不会,甘。
跟着这个是苦味。火的味道是苦味,怎么来的?讲对了,为什么不大声点?因为火的味道直接尝不出来,我们能尝什么呢?火气大的,火气大的味道就是烧焦的,烧焦的就苦味。好了,所以你以后一碰到口苦,那就是说有火,那你说哪个脏的火,那再说。那肯定是有火。心火有可能,其实其他脏的火也有可能,但是你说对应的最好,当然是心啊。是啊,心又属火,苦又属火,你两个混在一起,那可能性会更大一点。是吧,这里只讲可能性。
然后最后一个五音。五音现代人已经不太熟了。五音大概是这样,假如作为形容,古人形容(宫音)是漫而缓。假如对应现在的那七个,哆来咪发唆拉西多,它大概是对应哆。然后商音(是促以清),角音(是呼以长),徵音是雄以明。你注意这里不是第四个。好了,你说这里,假如跟现在那七个音比少了两个,那怎么办呢?假如这里这个就叫做变徵,变徵是4。然后还有一个是变宫,变宫就是最后一个。大概是这样对,你说绝对对的好,恐怕比较难,感觉就是这样。这种感觉,你看这种,也是给你一种感觉。
但这种感觉还挺好玩的,它跟脉象还大体对的上,你以后你学,那你看宫就是土的,以后脾的脉就是缓脉。而角是五行属木,木对应肝,肝的正常脉象是弦脉,弦脉的特征就是长。而羽对应的是肾,肾是水系统,肾的脉的本质就是沉。所以你看他,他连这种声音跟脉象大概这个意象都比较接近。那雄以明也就是很高昂的那种感觉,很像。那促以清不是有点像发出声音,有点金属音那种感觉吗,这商音是金音。这里也有点意象在里面。但是现在对五音熟悉的人不多,所以在中医学用的不多,其实是有用的。
他古人大概是这样,比如说你是一个木形人,典型的话,你应该发出是角音,但假如你的,你发出声音是商音,那就是木中含金。那木中含金好不好呢?说不准,他看你的比例。比如说,你那木的体质特征特别明显,金一点点,那好,为什么呢?木不砍不成材,是啊,有点金能砍,砍木成材。但假如金音太重了,那就完蛋了,金克木。它有个比例问题,还有一个前后问题。比如说,你本来昨天来看病,你木形人发的角音,你今天变成商音了。那么这里就有个五行生克的推演问题了,就等于会到底是好了还是差了,有这种。但现在,我很少看见临床有医生这样操作,因为不懂,因为不懂。
所以你看,连这种操作性的东西都已经有点接近失传,那种非操作性的背景观念那更不用说了。所以现代人学中医有点难,就难在这里。我们从小训练出来的思维是要很直接对应的,非常明白的,用形容词来表达的我都搞不清楚,我一定要精确表达。
下来就是推演络绎。基本上,除了心肝脾肺肾是五行本身的取象比类,其他的(比如)肝在志,在液,在体,在窍,那个是推演络绎。
好那么所以,这里还可以来一个五脏跟五行到底怎么挂钩的?你们说,从理解上,五脏跟五行最容易挂钩是哪个?应该是肾。为什么呢?西医的肾也主水,中医的肾也主水,是啊,没什么疑问,当然中医的肾的功能更大一点,所以这个基本上不存在问题。
心为什么属火?火性炎上?肺的位置最高喔,从解剖角度还不是他(心)最高喔。那你注意,这里恐怕是很复杂的。你看火是红色的,烧起来它是一股一股的,心脏像个泵,泵血,一股一股,里面流动的血是红色的,那个火烧起来中间是空的,五脏之中只有心中间是空的,心房,心室,这是一个象。另外一个,你注意,在中医的心还有另外一个功能,心藏神,除了心主血脉,还有心藏神。你看,神是无形的,五行之中只有火最不具形式,你说它是什么东西,你很难定义它的物质形态是什么,所以用无形,接近无形的东西来对回接近无形。还有,你看我们精神意识思维活动,你要让它停下来3秒钟不思考都非常困难,火热烈飞扬,它也是动的,你那个心神也是动的,那么动的对动的。
补回刚才的一个,五化。春天多风,夏天暑热,秋天燥,长夏湿,冬天寒。这个很简单。
好,回到这里。这心解释完了。跟着比较容易的是肺。你说肺为什么五行属金呢?你注意,学哲学这一章会有一个问题,它里面有很多医学例子,但那些医学例子牵涉到某个脏的生理病理,我们还没讲,所以这个时候你看不懂无所谓,挂起来,你只要听明白我讲什么就行了,我会把它简化。什么霜花速降(注:这里是真的不知道啥,先用这几个字代替吧(ㄒoㄒ)),你现在是听不懂的,好,我们唯一能懂是什么?比如肺,肺的最原始的功能就是呼吸。问题是从呼吸,你说有呼有吸,有上有下,我看不出它是向上还是向下,那你可以反推,当肺系统有病的时候,就是咳或是喘,咳喘是气向上,上逆的,病理是上逆,反推生理是向下的,所以它是向下为主。还有一个可以反推,中医的五个脏分别的位置高低不同,你注意前面刚学完阴阳交感,阴阳交感的意思是上面的你给我下来,下面的你就上去。五脏一样,你位置在下的,你的功能趋向就向上,位置在上的,功能趋向向下,你五脏才能发生关联。肺位置最高,所以向下。五行属金。这样理解就行了。
然后剩下,肝。这个有点麻烦,中医的肝跟解剖的肝不完全是一回事。但是我们有些经络,肝经在两边。肝经在两边我们会有一个什么感觉?你看你一生气的时候,除了心情不漂亮,那胁部会胀胀闷闷的感觉,中医讲是气滞了,而且气滞特别容易停留在肝经,你这是病理喔。那我们反过来,生理是说明了肝跟气的运行关系特别密切,那么中医用两个字,用疏泄。所谓疏泄就是疏通发泄,让气的运行保持流畅。你让气的运行保持流畅,跟木的那种舒展调达那个意象很接近,所以肝五行属木。
剩下一个脾,五行属土。你说那个西医的脾跟消化没关了,好像是一个大淋巴系统,你中医的脾凭什么有关?其实你应该倒过来问,凭什么你西医的脾跟土没关?你看看我们造字,脾是从这个(裨)字来的,对人体有裨益作用的那个脏,改成肉字旁叫做脾。那么除了消化系统,应该说,消化系统对人体的裨益作用最大,所以我们叫做脾。中医的脾,从古代的形态学描述,包括了两个脏,一个是胰,一个是解剖的脾,包括了这两个。
那你说为什么西医也叫脾?搞清楚,心肝脾肺肾是我们先有的,西医进到中国,它要寻求翻译,那么就在中医里面找对等的脏腑。你比如说我们有个肾,我的肾主水,又主藏精,又主纳气,但是他发现我们肾的形态学描述跟他的Kidney一样,而且也主水,那么拿过去,变成了他的肾。我们有个脾,我们的脾也包含了解剖的脾,那就拿过去,变成了他的脾。我们在先,他在后。所以你以后学到藏象的时候,你千万别问我,为什么中医跟西医不一样,你这样问很奇怪了,你这问长辈为什么长得不像后辈哦。所以宁可我真的倒过来问他,为什么不像我们呢?是啊,我们是原版,我也不好说人家,因为你医学要寻求翻译。但是这个主次因果你要搞清楚,命名是我们先有的,它拿过去。但现在可好,你中学生理卫生,先学西医心肝脾肺肾,下意识的都把它当做标准,来衡量你中医心肝脾肺肾,当中医发现不对,说中医不对。是啊,你不能责怪你的前辈怎么长成那个样子。中医吃了哑巴亏,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关于这个历史源流。所以一说中医的脏象跟西医不一样,直觉好像自己理亏了,其实我没理亏,我这个是按功能来定义的,有解剖结构在里面,但我不以结构为边界,因为中医走的是重功能轻结构的那一条路子,你走的是完全结构的路子,是两码事。
其实在医学的五行之外,还有一种非医学的五行归类。非医学的五行归类是怎么样的呢?它大概是这样的。你有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这里,他这里完全是按照解剖位置来的。你注意,我这个功,你看,我刚才跟你说是按功能来归类的。这种玩的,你看,肾的位置最低,水,肺的位置最高,火,而且你木跟金是一左一右,是按照太极图一左一右,然后土在中,不中心中心吗,土在中,他完全按解剖来的,那种就是礼祭。他为什么呢?因为礼祭他以前要,你要祭拜祖先,你要把心肝脾肺肾剖出去来祭拜,那你剖的你不能是功能的心肝脾肺肾。那你像这种,你要祭拜什么东西,你只能拿出真实的解剖的脏器,所以他,那最主用的是解剖的。
「《今文尚书》欧阳说,肝木也,心火也,脾土也,肺金也,肾水也。《故尚书》说,脾木也,肺火也,心土也,肝金也,肾水也。许慎谨按:《月令》春祭脾,秋祭肺,季夏祭心,秋祭肝,冬祭肾,与《古尚书》同。」(这段内容在《礼记注疏·卷十四》《文献通考·卷八十六·郊社考十九》中皆可见)
所以很多人以为中医不知道解剖,其实知道,你既然有两种,而且礼祭那种,是比《黄帝内经》那种还早。换句话来讲,我《黄帝内经》是做了选择的,只是说我没选择以形态学为标志,我选择的是以功能学为归类依据。
好了,下来是推演络绎。你比如说,肝为什么主筋,为什么开窍于目,为什么在液为泪,这种就有点像推演络绎。为什么呢?肝跟胆关联特别大,然后后面我们讲到,功能上跟眼睛,跟泪,跟筋关联大,既然肝五行属木,其他顺带的就归进去了。你说裙带关系也行,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连带着就进到这个体系,因为这个体系是以它为中心的。换句话讲,假如说眼睛有病,筋有病,胆有病,多半你都要考虑从肝治疗,至少你治疗它本身的同时,肝这个因素你不能忽略,以它为中心。这种就是推演络绎。
好,五行学说的基本内容。如果说,刚才的五行的归类表,是把万事万物归成五大类,其实是纵的排队,那么现在这个五行学说的基本内容,它讲的是每一行之间横的关系。
好,第一个,相生与相克。你注意,相生和相克,讲的都是正常状态的关系,而不是异常态的关系。我们很多人很容易理解歪了什么呢?理解歪了相克,是啊,把相生当做是好事,把相克当做了坏事,其实相生相克都可能是好事,可能是坏事,关键看最终结果,平衡不平衡,平衡了就是好事。
好,我们先看相生关系。五行相生怎么来的呢?不是人为给定的,而是根据五种物质态本身的自然原理而推导出来的。当然你可以说这里的推导,有的推导的比较顺畅,有的推导的略显生硬。那我们就推导一遍了。五行相生是木火土金水递相,相互滋生帮助的意思。
好,过一遍。木生火,基本上不需要解释了。你不能只是容易点燃的问题,以前还钻木取火。是啊,木中本来就含火。
火生土怎么来的?火烧木就成灰,灰就是土。这种解法应该说解了一半,理论上是对,但是有点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