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第一个,阴阳的对立制约。这个是最容易理解的。你注意,这里是两组动作,对立跟制约。对立,指阴阳属性相反,对待而立。什么是制约呢?这种对立,通过制约来体现。还是,那我不咬文嚼字,还是太极图,也懒得说什么太极两仪图了。你看,一白一黑,对待而立。你注意到,假如在整个圆的面积之内,假如白占的位置多了,黑就减少,黑占的多了,白就减少。其实可以这样的,比如说,我把它变一下,这样就是阳多了,阴少了我多你就少,你多我就少,我进你就退,这个就是对立制约。
好了,我们就把它变成比较好理解的。比如说一年四季,你这是夏天的,最热,冬天最冷,春天回暖,秋天转寒。好我们看看,春夏的感觉。春温,夏热,然后,秋凉,冬寒。那么我假如把它一画,你看,春夏之间,我们看这个块面,温热占上风,温热压抑了寒凉,秋冬寒凉,制约了温热,各自占的面积比例不一样,这个就是对立制约。
那你说对立制约怎么用呢?其实比较简单,我们平时很本能的就在用。比如说,你冬天很冷的时候,现在人可能就开个暖气,古代没暖气很简单,就烤火了。是吧,你看,我寒,我本能的感觉到,热能够驱散我的寒。你不是利用上对立制约嘛。你没学过医,你上火,你知道找凉茶喝,不过利用寒凉的药物来制约你体内有余的热。
你说中医治病什么原理?它大概原理是这样,天地万物都有阴阳,那么人肯定就有阴阳。那就先确定了,你说什么叫健康人?阴跟阳不多不少就是健康人。这个概念其实很容易理解,儒家的中庸之道,不多不少,不偏不倚,中间状态就是最好状态。反过来,假如,你阴阳有偏,所谓偏,就是多了或者是少了,一多了或者少了就是有病。那么我们再推算一下,人有阴阳,动物、植物、矿物肯定也有阴阳。问题人的阴阳是平衡的,动物、植物、矿物的阴阳未必是平衡。那我怎么办呢?我就利用药物阴阳之偏,来纠正人体阴阳之偏,就这么简单。是啊,我热多了,我用对抗性的寒,具有寒凉性质的药物来治疗。这个就是阴阳对立制约,没多复杂。
但是,要注意,人体的阴阳平衡。假如,我用一个直方图来画,比如说,这个代表阳,这个代表阴,那么绝对的平衡点,这是平衡线。但是你说为什么上下又来一条虚线呢?其实它让你有一个消长范围。比如说我是健康人,我算阴阳平衡,但我始终,我白天体力精神好一点,晚上体力精神差一点,我白天跟晚上不在一个状态,尽管不在一个状态,我还是健康人。实际上,它让你有一个波动的幅度。
就像骑自行车一样,你说谁骑自行车一直保持90度的垂直地面,反正我不管你怎么左右摇摆,你不摔倒,那就是平衡。
所以这里要加一个,中医的平衡,讲的是这一个:动态平衡。动态平衡,又有另外一种说法,叫做相对平衡。这种一成不变叫绝对。你能不能看出来这相对平衡在太极图用什么表示?中间那条S线,S型曲线。你看这两个面积一样大的是平衡,但是你注意,它这个S型曲线一画,实际上,是一种动态的、流动的、变化中的平衡。你假如一条直线,那你比如说,我把它一分为,那也是平衡啊。你这个是不动的。你这个有个流动性,而且这个慢慢移动过程还是个渐变过程,很委婉,很舒服,很和谐。书本还有一个名称叫做阴平阳秘。假如准确表达可能有点难度,你们以后学到内经会学,但假如大概对应,也就是相对平衡、动态平衡的意思。
好,下来,阴阳互根互用。你注意互根跟互用也是两组词组。一个是互根,互根是肯定的,每一对阴阳都互根。我们看看互根的意思:互相依存,互为根本。也就是说一方不能离开另一方单独存在。
我们还是举实例。比如说,上下。上下这一组阴阳怎么来的呢?其实它们是在方位的范畴对比出来的。假如从来没上这个概念,少了参照物,下应该也不存在。
比如说,我们说热跟寒,从温度的角度有对比,但从来没有温的概念,寒的概念应该也出不来,你是对比而成立的。所以这叫做互根。
下来一个,互用。互用也要注意,你看,我这里的表达是,某些范畴的阴阳有互用。换句话,不见得每一组阴阳都能互用。改了一下,书本好像没有某些范畴这种表达。那你比如,刚才讲的,比如说寒、热这一组,什么叫互用呢?先讲什么时候互用。互根互用的意思有点像,刚才你看对立制约,对立制约是我多你就少,你多我就少,现在互用的意思有点像我多你也多,我少你也少。
有没有这种状况呢?有。比如刚才讲的功能跟物质,功能属阳,物质属阴。你看假如,我脾胃消化功能好,我产生的营养物质就多;反过来,物质,作为功能活动的原料的物质多了,功能也更强大。再倒过来,功能变弱了,产生物质变少,物质少了,支撑功能的那个内在基础不够,功能也减弱。
所以你看,中医学在治疗,比如你们以后学到气血这个观念,不用讲了,血属阴,物质的;气,没讲,但你现在一看那个字,就觉得有点像无形的,以功能的形式表达出来的,属阳。你就发现一个很古怪的现象:血虚病人除了补血,他也补点气;气虚病人除了补气,也补点血。其实,他大概意思就是这样,我补物质的时候补点功能,功能好了,物质化生更容易;补功能的时候也补点物质,物资充裕了,功能更容易化生。这种是互用。
还有,你说广东为什么雨水多于北方?雨水多于北方,你别说广东,热带、亚热带肯定雨水多于寒带,太阳你日照时间长,温度又高,把地里的,海里面的,河里面的水,蒸发上去成了云,所以我们叫做地气上升为云。地气怎么上升?阳光把它蒸上去。地气上升为云,一冷却,天气下降为雨。你北方日照时间短,而且平均温度没那么高,你蒸发的少,你就干燥。所以南方就热兼湿,北方是燥兼寒。你看,湿是水的,热是阳的,一阴一阳,这种就是阳多阴也多,阴多阳也多。
还有,你说日常生活有没有?也有。比如,我估计在座,现在小孩子很多都是,小时候学过什么绘画班、书法班。你要写书法,楷书不典型,行书、草书很典型。草书是利用阴阳利用的很极致的。那比如说,用墨有浓淡,这不是阴阳嘛;然后用笔有疏有力,疏,讲究疏可走马,密,密不透风;用笔有干有湿,干笔,干裂秋风,湿笔,润含春雨;还有行距、字距,还有用笔流畅跟枯涩,它很多是利用这种阴阳之,重笔轻笔,很多就是利用这种阴阳之间的对比,或是对照,互相引衬,显出那个字。
甚至你下棋也有,不那么见得敌我分明的。比如说,我的炮不是要隔一个才打过去嘛,隔一个那个东西,可以是我的子,也可以是你的子。那你的子为我为用,那不是互用吗?我用了你的东西来达到我的目的。
还有在人体,比如呼吸,吸气是气的向下向内,属阴,呼是向上向外,属阳。你试一下,你深吸一口气,呼出去就长了,你吸的浅,呼出去也浅,我多你也多,我少你也少。
素问的阴阳应象大论:“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这条条文假如要准确表达还挺费劲的,我们只表达大意。你把它转注为,阴代表物质,阳代表功能,物质作为基础守持在内,这是它们的基本关系。好了,假如把它搞得复杂一点,什么阴在内阳之守,也就是说,外在的功能是有内在的物质守持在里面,然后内在的物质怎么表达呢?透过外在功能。比如功能强大了,说明里面物质基础也多。讲的就是功能与物质互相表达,只是一个在内,一个在外。那么这个意思实际上就是阴阳互根。
阴阳消长。消,是减少;长,是增加。阴阳消长的意思是,阴阳的对立制约是一直在不断的此消彼长,此长彼消的过程。还是刚才那个意思,一直是在动态的演变过程。
好,我们还是回到这个图,以广州为例吧。广州最冷,可能去年也差不多极致了,2℃吧,最热大概38℃吧。好了,每年假如就在这个范畴内,比如说广州的冬天某一天冷到2℃了,你要像春天发展,尽管有时还会冷,但总的趋向是回暖,再到夏天慢慢变热,所以这个过程是,阳慢慢增加,阴慢慢减少,这就属于阳长阴消。夏天到了38℃,然后尽管到了什么小暑、大暑、立秋、处暑还会热,但你整个趋向是转凉的,秋天之后再变寒,那么这个过程就是阴长阳消。这就是消长。
其实消长还可以进一步把它细化,怎么细化呢?比如说,我很粗糙的细化,就刚才的那一种,把它分成一阳二阳三阳,但假如说我分的细一点,你可以把一个月,一年12个月放进去,从这里可以标了的,那阳气慢慢有了,你看不最少嘛,一阳二阳三阳四阳五阳六阳,一阴二阴。不过瘾就24节令放进去,一到十二阳,一到十二阴。你再觉得还不够细,一年365天放进去,180多个阳,180多个阴。那讲的清楚一点,阴阳消长,实际上我们中学也学过——量变。阴阳的量不断在此消彼长,此长彼消之中,所以阴阳消长实际上就是量变规律。而且这个曲线再次显示出妙用了,你看,有了这条曲线,你就发现这个消长,果然就是慢慢一步一步来。
你假如画成格子,画成格子好玩了。注意,我们经常见到那个太极图,不是正规太极图,那是一个简化的太极图。真正的太极图怎么回事呢?那,这样画。这里分一半,这里分一半,这是真正的太极图。这怎么来的呢?一年测量二十四节令,不是可以测出,插条竹竿,日影的长短。这个在《周髀算经》里面就测量过了。你把那个日影长短换成数学公式,一换算,一画出来,就是这个太极图,一模一样,一点不走样。所以太极图就是日地之间相互运动记载下来的图,严格来讲它应该是个太极球,地球跟太阳的相互关系,只是这个画起来有点难度,所以用简化。区别在哪里呢?你看,这两个点是在横线上的,刚才那两个点是在纵轴线上,只是那个图比较好看,我一般说你就随手一画就出来了,这个有点麻烦。所以这个阴阳消长,假如一圈一圈画下去,你明显看出,很容易看出来,每格的大小,真的一步一步增加,一步一步减少。
好,阴阳的消长又可以分。第一种,阴阳互为消长,此长彼消,此消彼长。有什么意义?你看,我第一行的此长彼消,此消彼长,来源于阴阳对立制约。阴阳对立就是比如说我多你就少,这叫此长彼消。其实可以倒过来的,由于你少制约不住我,导致我多了,这是此消彼长。但不管哪一种,它的原理都来源于阴阳对立制约。